明義兄:
承蒙抬舉,要我題寫書名,謹(jǐn)遵命,奉上涂鴉,不知可入目否?
展觀《水墨水鄉(xiāng)》,神游姑蘇吳下,云水天籟,湛湛然、暢暢然。清新、雋永、飄渺、空靈。畫境、情境、夢境、詩境。吾兄之筆與山川風(fēng)物相跡化、與人通夢交魂也。
嘗記《隨園詩話》云:“令人論詩,動言貴厚而賤薄,此亦耳食之言語。不知宜厚宜薄,惟以妙為主。以兩物論:狐貉貴厚,鮫綃貴薄!奔(xì)審吾兄之筆之墨,譬如虢國,娥眉淡掃,誠畫中之鮫綃也。
尚記否,曩時在蘇州,兄以摩托車載我,風(fēng)馳電掣,談笑自若,而我丟魂失魄,通身冷汗。
又記否,贈我“喜多郎”。我如“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祝
春安
韓羽
二零零三年 四月三日
附錄: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有時真的是要看緣分這個詞,和韓羽老師的交往,從來沒有很頻繁的客套和刻意的寒暄,交往近三十年了,見面雖然不多,但對他我一直有著亦師亦友的感覺,彼此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在美國也和他經(jīng)常通信,交流彼此藝術(shù)上的感受和見解。
1999年籌劃我的《水墨水鄉(xiāng)》畫冊出版,打電話讓他給我的畫冊封面題名,他立馬滿口答應(yīng)。認(rèn)認(rèn)真真的寫了寄了過來,可是,編輯因為他的字寫的是長形的,而我的畫冊是開方的,所以,又一次致電希望他能寫幾個方形的字給我,于是又隔了幾天,他重新寫的字又寄來了。直到下次見面,韓羽老師才告訴我,這“水墨水鄉(xiāng)”四個字,是在他一共寫了的二百多個字中挑出來的。聽后,我異常感動。這就是我印象中的韓羽老師,只要是要做的事情,每一件他都會非常認(rèn)真的去做。
2002年的秋天,我移居到了北京,就打算去看看在石家莊的老朋友,韓羽老師。下了火車,出租車剛把我和凌子帶到河北畫院門口,就見到一個熟悉的穿黑衣的身影站在車前向我揮手。真是久別重逢,十多年沒見了,他依然還是老樣子,見到我們分外的高興。韓師母熱情好客,中午請我們一起去附近的酒樓吃飯,臨行前,韓羽老師還一定帶上自己最愛喝的茅臺酒。
飯后,我們坐在他家暢談,他又對我談了許多他近期在藝術(shù)上思考的新問題。談到用書體結(jié)構(gòu)入畫,來考慮畫的構(gòu)圖,東、西方文化的不同之處等等,他活躍的思想充滿著藝術(shù)家的情趣,猶如他作品中表現(xiàn)出來的天真和靈氣,使人很受啟發(fā)。也許在現(xiàn)代社會中,許多藝術(shù)家享受著藝術(shù)帶來的物質(zhì)的愉悅,而韓羽,他生活得卻像閑云野鶴般的悠閑自在,一如既往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看自己喜歡的電影,寫想寫的東西,畫自己想畫的畫,他是一個純粹的藝術(shù)家,也是一個聰明的藝術(sh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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