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株洲市縣較有名的文化場所,基本都有李立先生的書法作品。其大篆很有特色,好象字下有尾巴似的。我雖未能與立翁面談過,但看過他的身影和畫姿。每當熟人講起他的故事來,總是佩服至極。
李立,字石庵,號立翁。1925年生于株洲縣堂市鄉(xiāng)樓廈村一個書香世家。他是齊白石先生的高足,也是當今中國最負盛名的金石書畫大家。
童年時的李立,既是家里的“小祖宗”,又是村里有名的“淘氣鬼”。他7歲時,見到村里死人的熱鬧場景,竟突發(fā)奇想,做了塊“顯考李公伯元之靈位”的木牌,端在手里,帶著弟弟妹妹們也學著大人們的樣子,哭哭啼啼、敲敲打打的,弄得家里雞飛狗跳。不想到幾天后,他的父親果真撒手而去,后來他對玩的鬧劇十分后悔。
喪父后,他隨母親寄居王十萬鄉(xiāng)花石村的外祖父家。外祖父喜好金石書畫,與齊白石過從甚密。一次他趁外祖母外出空暇,偷偷鉆進家里藏寶的“小閣樓”,將成堆的明清字畫上的各式印章剪下,貼到自己的小本子上摹仿。后來東窗事發(fā),外祖母連跺雙腳,驚呼該死的“小祖宗”。舅舅由此指點他治印,他手不釋刀,樂在其中。
他在讀書之余刻石、練字、寫生,17歲時集成《石庵詩草》,藝驚鄉(xiāng)鄰,拓印一冊寄北京的齊白石先生。年逾83歲的白石老人對他的作品贊賞有加,復信中說:“刀法足與余亂真,可喜可畏可慚也”,并囑咐他先學古人賢人,然后自造門戶,另具派別。白石老人還索要其仿刻的“古潭州人”石印留存。
19歲他在對河的龍?zhí)稌寒厴I(yè)后,進入華中美術學校學藝。2年后考入杭州國立藝術學校雕塑系,常去聽潘天壽等大師的金石書畫課,專攻刻石治印之學。新中國成立后,他興致勃勃地到北京拜見恩師齊白石,結為忘年之交。他是白石老人在湖南唯一的弟子,仍自稱“白石門外”,謙稱未能得大師真諦,不敢以白石弟子自居。
參加工作后,他歷任長沙市八中教師、湖南省輕工業(yè)?茖W校教授,長期操刀不輟。他的夫人姓謝,祖籍為對河的朱亭,其祖父原是一位將軍。文革時,他因是“齊白石的孝子孝孫”,又是出身大地主大官僚家庭、有海外關系受到批判,戴著高帽游行于大街小巷,還關進黑屋子。受到批判時,他仍不改初衷,用寫檢討的紙寫了洋洋10多萬字的《印章技術法十講》書稿。
他苦苦研習金石書畫近80個春秋,刻過的石頭可用上百臺東風牌大卡車裝,成型傳世的印章達5萬多枚。由于他不畫印稿,以刀代筆,刻削如泥,頃刻而成,有“神刀”之美譽。其作品與王福庵、齊白石、鄧散木等前輩一并被選入日本出版的《現(xiàn)代中國著名印人三十二家》。力作《毛主席詩詞印譜選》、《李立金石書畫集》、《文天祥正氣歌》先后在國內和香港出版。
上世紀80年代以來,他為江澤民、胡錦濤、朱熔基等國家領導人,世界文化名流以及日本前首相竹內登等刻印。1985年他在香港舉辦個人金石書法展,香港市民稱他“憑一把刀揚名中外”。1990年他又在臺灣舉辦個人書畫展,被媒體譽為“海峽兩岸文化交流的第一人”。他擅長的甲骨、鐘鼎、小篆、鐵線、竹筒,用筆遒勁,風格古雅渾樸,蒼老挺拔,獨具匠心。他的花鳥畫,不僅有“以形寫神”傳統(tǒng),又有濃郁的時代氣息,所畫水仙、紅梅、荷花、杜鵑飄逸脫俗。
香港展后,他捐出準備建造別墅的展款加稿酬,在父母親出生的花石和樓廈村,建造兩所希望小學。建造時,他親自騎自行車,四處奔水泥、鋼材。初具規(guī)模時,又親自跑書店采購了10000多冊圖書,每一冊印上:“花石、樓廈,處處散落著我童年的夢。李立捐贈!睂W校建成了,當?shù)孛麨椤袄盍⑿W”和“立翁小學”,他不惜家產(chǎn)捐資助學的故事傳為美談。
臺灣展后,80歲的他毅然帶領一批湖南藝術家,以張家界索水河谷長達4公里的崖壁為載體,設計鑿刻一幅長卷摩崖石刻史詩《出征歌》,讓百年前湘西漢子在楊岳斌、劉明燈、孫開華等人的率領下浴血閩臺抗法抗日的歷史永久流傳,為國人打造一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70歲時,他到醫(yī)院做檢查,醫(yī)生講他的心臟同30歲的人不相上下。今年86歲的他,每日工作仍要到凌晨,是省文藝界出了名的“不服老”。他說“要保持快樂向上的良好心態(tài),不要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情。年輕時要多鍛煉,不要等到老了才開始保養(yǎng)!
他現(xiàn)為中國西泠印社社員,長沙理工大學設計藝術學院名譽院長,湖南文史研究館館員,長沙市政協(xié)常委,湖南省書法家協(xié)會顧問,中國民主同盟盟員。他說:“人活在這個世上總要做一點有意義的事。這樣才能超越自我,也才能在藝術上取得更大的成就。就捐資助學而言,我還想建一所‘李立藝術學院’,讓更多熱愛藝術的學子們都能接受良好的藝術教育,成為社會的棟梁之才。以后,我還想多辦幾所希望小學,為社會多做點好事,這也算是我晚年的最大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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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石金勁刀鋒,八十刻印五萬彤。
胸懷忠義資學子,兩岸文交首響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