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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東方美學(xué)”出現(xiàn)在你腦海里的畫面是什么?
是宋代四大雅事:焚香、點茶、掛畫、插花;
是博物館中珍藏的青銅面具、陶俑、瓷器;
或是中國戲曲咿咿呀呀的唱腔,粉墨青紅的臉譜。
有點數(shù)不過來了,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幾年我們看到的東方美學(xué)元素,多少都帶點腦洞:
抖音上有趣的京劇變裝,反復(fù)登上熱搜的《唐宮夜宴》,還有春晚出圈的中國色。
各式各樣的創(chuàng)意變化,讓停留在傳統(tǒng)中的美好,來到我們的生活里。
▲ 蘇富比亞洲五十周年動畫短片
今天想和大家聊一聊,今年蘇富比為紀念進駐亞洲50周年,制作的創(chuàng)意動畫短片。
動畫用短短30秒,回顧了五十年來的重要藏品。
讓千百年來,躺在展柜上的東方藝術(shù)品,擁有了生命,動了起來。
可能你會有點好奇,跟著動畫穿越時空,能看到什么?
我想說的是,這趟旅程中,不光有藝術(shù)品,還有很多值得我們了解的話題。
比如:藝術(shù)家對創(chuàng)作的執(zhí)著與追求,西方技藝對東方意境的表達,透過藝術(shù)窺探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
聽起來是不是很難懂的樣子?
其實,登上動畫列車,我們就能找到所有答案。
列車緩緩開動,透過車窗,我們的視線與江岸邊白衣高士的目光重疊。
他看到了什么?
▲ 來自蘇富比亞洲五十周年動畫短片
張大千仿王希孟《千里江山圖》
平靜無痕的江水中,一艘小帆船,悠悠駛出。
帆影后,還有山巒連綿起伏。
或許是落日時分,歸林的大雁,讓整個畫面變得靈動起來。
一瞬間,我們都成了這幅張大千仿王希孟《千里江山圖》的畫中人。
千言萬語都溶解在這片青綠色的山水間。
這種以石青、石綠為主色的青綠山水畫,從隋朝開始便發(fā)展開來,成為歷代畫師常用的山水畫法。
而張大千對青綠色的運用有自己的想法:
只用在山水畫上可不夠,高低也要在最愛的荷花上試一試。
▲ 張大千 《花開十丈影參差》
潑墨潑彩金箋 雙摺屏風(fēng) 一九七三年作
畫心:170 x 176 公分
估價待詢
這是蘇富比今年香港春拍中的一幅重要拍品,張大千首創(chuàng)用石綠石青與濃墨互破互融,青綠潑彩荷花就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中。
青綠潑彩有什么特別?荷葉本來不就是綠的嗎?
要知道,在此之前,傳統(tǒng)荷花多半是這樣畫的:
▲ 明 陳洪綬《荷花鴛鴦圖》
雖然也會用青綠色,但多采用工筆的形式,荷花畫出來寫實感比較強,似乎少了那么一點點意境。
或者是這樣:
▲ 清 八大山人《墨荷圖》
八大山人的潑墨荷花,確實是非常寫意,可沒有其他顏色的點綴,畫面似乎又有些沉重,總讓人覺得:這么美的夏花,不該是鮮艷可人的嗎?
這時候再反觀張大千的《花開十丈影參差》。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用青綠與墨汁碰撞,相互融合。
畫中的荷葉與荷花既有寫意的東方之美,又不失濃郁的色彩視覺享受。
怎么看都是在古法之上,博采眾長。
▲ 張大千 《花開十丈影參差》局部
這樣的成就可不是隨隨便便得來的。
張大千從青年時期就開始畫荷花。
在他看來,想畫好荷花,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觀察花的形態(tài)。
33歲,他住進頤和園之后,總是在池塘邊看花。
日復(fù)一日的相處,讓他將荷花的各種形態(tài)以及生長規(guī)律都熟記于心。
可光知道花形是不夠的,他說:
知道花形容易,知道花卉的性情就困難。
怎么了解花的性情?
無非就是把荷花當作自己的朋友,長時間相處才能知“花心”。
所以張大千每搬到一個地方,都要去周圍找荷花,如果沒有就自己去種。
在他心里荷花是畫一輩子都不會厭倦的存在。
就這樣幾十年來孜孜不倦地反復(fù)鉆研,到晚年終于自創(chuàng)出潑墨潑彩荷花的新畫法。
這幅《花開十丈影參差》完成的時候,張大千已經(jīng)75歲了。
大約三年前他的眼疾就已經(jīng)嚴重到“眼花腕木,殊不成字”的程度。
幸好手術(shù)成功,雖然右眼失明,但左眼好了起來。
依靠左眼作畫的張大千,揮墨時仍有自己的狂放不羈:
墨落一時收不任,任譏老子老逾疏。
也有對待藝術(shù)的謙遜:
視茫茫矣,不復(fù)能刻意為工,所作都為減筆破墨。世以為創(chuàng)新……
張大千把自己的創(chuàng)新畫法歸結(jié)于看不清東西,所以不得已而為之。
然而不論是他對《千里江山圖》的風(fēng)格改變,還是在《花開十丈影參差》中對石青、石綠的潑彩運用。
如果沒有深厚的畫工與古今畫法的融合精進,又如何能做到呢?
藝術(shù)家對創(chuàng)作的執(zhí)著與追求,便是我們在第一站感受到的魅力。
列車繼續(xù)向前,這一站我們看到的是一個衣著雍容高貴,神情嫻靜溫婉的女子。
▲ 來自蘇富比亞洲五十周年動畫短片
她就是《如懿傳》中乾隆的解語花純妃,相傳是乾隆十分寵愛的后宮佳人。
畫像出自意大利畫家郎世寧之手,名為《純惠皇貴妃朝服像》。
▲ 清乾隆 郎世寧等作《純惠皇貴妃朝服像》
設(shè)色絹本 鏡框
御題:《純惠皇貴妃》
當年,郎世寧畫過的“大人物”不止這一幅。
在清朝當宮廷畫師的50多年里,他歷經(jīng)了康、雍、乾三朝,自然留下了三朝皇帝的肖像畫。
為什么郎世寧能得到每屆皇帝的喜愛?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他將中西畫法結(jié)合了起來。
當時西洋畫法畫人物,注重明暗透視,可大部分中國人都不太能接受這種明暗變化帶來的“陰陽臉”。
于是,郎世寧一方面保留西畫中人物富有立體感的特點,又去掉臉上的陰影,結(jié)合中國傳統(tǒng)繪畫中的“神韻”,讓面部線條清晰柔和,符合了長久以來的東方審美。
康乾時期,隨著中西藝術(shù)文化交流越來越頻繁,不光在繪畫中會融合西方畫法。
在中國傳統(tǒng)工藝上,也出現(xiàn)了許多西方元素。
而若說其中最受寵愛的一個元素,非琺瑯彩莫屬。
為啥敢說最受寵呢?故事要從康熙講起:
▲ 清 佚名《康熙帝讀書像》
1687年,法國傳教士進貢了一些銅胎畫琺瑯。
康熙將它捧在手中把玩,對銅器上華麗多彩的琺瑯顏料一見鐘情。
于是,他決定要把這種彩色工藝放到自己喜愛的瓷器上。
透白的瓷器配上鮮艷的琺瑯彩,誰看了不心動?
為了方便親自監(jiān)督,康熙起初下令,在養(yǎng)心殿四周的平房,搭建燒造瓷器的窯口。
宮廷會先從景德鎮(zhèn)御窯廠運送糯米胎到北京,再從景德鎮(zhèn)調(diào)遣最優(yōu)秀的御用畫師進行創(chuàng)作,最后由內(nèi)務(wù)府造辦處工匠燒制。
咱都知道,養(yǎng)心殿就是皇帝處理政務(wù),起居休息的地方。
“下班”路上都可以去窯口看兩眼,提提自己的修改意見,足見其喜愛程度。
在初創(chuàng)時,琺瑯彩多畫牡丹、菊花,有花無鳥。
到了雍正、乾隆時期,在琺瑯彩的繪畫與燒制工藝成熟后,花色也逐漸豐富起來。
逐漸加入了中國畫中的山水、竹石、花鳥,配以詩句,詩畫結(jié)合,意境悠遠。
這次拍品中的張永珍博士珍藏乾隆預(yù)制琺瑯彩杏林春燕碗,就是這一時期的產(chǎn)物。
▲ 清乾隆御制琺瑯彩杏林春燕圖碗
《乾隆年制》藍料款
瓷胎或為雍正 琺瑯彩約在 1736 年繪燒
11.3 公分
估價待詢
碗上琺瑯彩繪制的杏林春燕圖,似乎是將300年前的春天帶回了家。
所謂畫中有詩,詩中有畫。
就是在看到雙燕比翼齊飛,柳葉蔓發(fā),杏花相倚時自然而然的想起一句:
玉剪穿花過,霓裳帶月歸。
或許如今的我們,在春日里,少有古人賞花觀燕、流觴曲水的意趣。
但這份獨屬于東方的浪漫詩意,依然在心底生了根。
原來用西方的技藝更好的書寫東方的意境,是這一站的“主打歌”。
!熊嚱K點站到了。
旅程的最后,出現(xiàn)了奈良美智的女孩們。
▲ 來自蘇富比亞洲五十周年動畫短片
在不同作品中,我們會從女孩們的眼睛里看到不同的情緒。
有時憂傷,有時叛逆,有時憤怒,有時澄澈。
事實上,這些女孩們都是奈良美智內(nèi)心的投射。
而在今年奈良美智系列的拍品中,我們每個人仿佛都能從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 奈良美智《乳白色湖中》
壓克力畫布,2012年作
197 x 194 公分
估價:80,000,000 - 120,000,000 港元
這個用力揮著畫筆,氣呼呼的小女孩,像極了在一段時間高強度的工作后,快要瘋掉的自己。
反之,開心的時候,我們也很容易將笑容寫在臉上,毫不吝嗇對這個世界的愛。
還有他筆下的大頭狗,由于體形太大,大家都沒有辦法感受到它的存在。
直到一個小女孩爬到最高處,與它相遇,相識,相知,小狗從此才不再寂寞。
奈良美智將自己心底的孤獨用這種童話的方式講述出來。
同樣會產(chǎn)生孤獨感的我們,是不是也在等待著那個“小女孩”的出現(xiàn)?
▲ 奈良美智《大頭狗》
2007年作, 玻璃纖維塑料
127 x 122 x 117 公分, 版數(shù):2/2
估價:2,500,000 - 4,000,000 港元
這些作品是奈良美智留給自己內(nèi)心的禮物。
而對我們來說,平時難以言說的情感,可以通過這些小女孩的眼睛流淌出來。
能夠透過藝術(shù),看到自我,表達自我,也許就是終點站的迷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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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時空之旅中,我們回顧了蘇富比往年的精選藏品,也看到了今年春拍的重點拍品。
▲ 點擊看看動畫中更多藏品
吳冠中 《紫藤》
林風(fēng)眠《三劍俠》
常玉《紅底瓶枝》
每一件藝術(shù)品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
可以從中延伸出各種與我們生活相關(guān)的話題。
所以說拍賣、收藏并非是普羅大眾遙不可及的事情,我們都可以為一幅畫流淚,也可以對著一個碗感慨,生活與藝術(shù)的情感本就是相通的。
還記得在動畫的開篇,有一個小彩蛋:
▲ 來自蘇富比亞洲五十周年動畫短片
列車開出山洞之前的景象,像極了陶淵明《桃花源記》中漁人走過“初極狹,才通人”的洞口,“復(fù)行數(shù)十步”最終豁然開朗的經(jīng)歷。
走出山洞,就是蘇富比為我們打造出的“藝術(shù)桃花源”。
這片桃花源中,藝術(shù)品與收藏家相互尋找,等待著靈魂共鳴的發(fā)生。
正如蘇富比亞洲五十周年的主題“五十而初”(50 Years New)中想要表達的那樣。
什么是初心?
大概是50年來,持續(xù)不斷地挖掘藝術(shù)內(nèi)容,傳遞藝術(shù)精神。
讓每一個藝術(shù)愛好者都能獲得與藝術(shù)品、藝術(shù)家對話,感受他們內(nèi)心世界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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