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參加卡塞爾文獻展,作品徘徊于具象與抽象之間。當繪畫被邊緣化,不再被認為是一種新穎的創(chuàng)作相關的主要媒介,盧克·圖伊曼斯(Luc Tuymans)卻在人們認為“繪畫已死”之際開始受到矚目!
Luc Tuymans《Der Diagnostische Blick V》,布面油畫,58x42cm,1992年
在他眼里,任何藝術的表現(xiàn)方式都是片面而主觀的, 而更深層的含義必需拼湊在一起, 就像記憶是由獨立的片段組成的,繪畫永遠不會退出歷史舞臺。
“我不是我的作品。我的作品不是我,即使它描繪的是我自己。”
——Luc Tuymans
Luc Tuymans《The Nose》,布面油畫,30x 20cm,2015年
Luc Tuymans《Body》,布面油畫,47.6×38.3cm,1990年
Luc Tuymans《Untitled》,布面油畫,47.6×38.3cm,2011年
從電影到繪畫
圖伊曼斯在1980年開始研究歐洲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并創(chuàng)作有關集中營毒氣室的繪畫。受俄克拉荷馬城爆炸案啟發(fā),他以典型的美國形象進行創(chuàng)作,這些元素包括棒球帽、拉什莫爾山等。
1982年,圖伊曼斯到布魯塞爾大學讀藝術史,并用三年時間進行實驗影像和電影的研學與創(chuàng)作。他從電影里獲得了關乎圖像的在場與疏遠,實踐了布萊希特的“間離”效果。他在電影中練就的拿捏媒介的本事,成為他重回繪畫的有益補充。
Luc Tuymans《Allo! III》,布面油畫,126.9x175.1cm,2012年
Luc Tuymans《Within》,布面油畫,223x243cm,2001年
五年后的他重新轉入了繪畫,嘗試去挑戰(zhàn)并在比利時奧斯坦德舉辦了架上繪畫個展。
電影和攝像的經(jīng)歷強烈影響著他的創(chuàng)作,不僅是取材與構圖,電影的簡潔性與完整性也影響到圖伊曼斯的繪畫速度。
Luc Tuymans《The Worshipper》,布面油畫,105x73cm,2005年
Luc Tuymans《The Valley》,布面油畫,71x72.5cm,2012年
1995年,圖伊曼斯開始用膠片,通過曝光式的色彩處理和選擇性地強調(diào)或刪除視覺信息,將主體物像與背景精簡至輪廓,賦予對象一種模糊感和暗示。他對政治繪畫抱有濃厚的興趣,作品《瓦納·科圖克》和《雕像》突出了比利時對剛果殖民主義的黑暗統(tǒng)治。
這些作品在David Zwirner畫廊展出,并在第二年代表比利時參加第49屆在威尼斯雙年展。
Luc Tuymans《Secrets》,布面油畫,52x37cm,1990年
在圖伊曼斯看來,表現(xiàn)不幸的歷史是具有價值的,他通過模仿、挪用、轉譯等方式,隱晦地處理歷史沖突與問題。他讓歷史事件在繪畫中以獨特方式呈現(xiàn),讓觀者對歷史有更深層次的領悟。
在2007年于安特衛(wèi)普當代藝術館舉辦的展覽“我不懂”中,圖伊曼斯繪畫背后的素材包括圖畫、攝影、電影劇照、寶麗來照片等。
Luc Tuymans《Diagnostische Blick VII》,布面油畫,65.5x45.5cm,1992年
Luc Tuymans《Still Life》,布面油畫,347x500cm,2002年
圖伊曼斯鐘愛寶麗來,它顯現(xiàn)出急速、粗礪、貧血般色弱的質感,恰巧契合了圖伊曼斯繪畫的面貌。
他需要這種“短暫”和極度的隨意性,他宣稱:“你永遠不知道一張照片會如何顯影,但在攝影中你至少還保留了一點兒控制權。我看中的正是這種損失與可能失敗的固有要素!
Luc Tuymans《The Secretary of State》,布面油畫,45.5x61.5cm,2005年
但圖伊曼斯并不迷戀攝影捕捉的“瞬間”,他在創(chuàng)作繪畫的過程中更能獲得滿足,用自己深思熟慮的手“緩慢”地處理歷史、時間與圖像之間的糾葛。
他的繪畫圖像模糊不清,不會直接交待場景和內(nèi)容,而是通過各種暗喻給人曖昧的、對于細節(jié)和支離破碎的事物的聯(lián)想。他說:“好的畫作應該具有于無聲處聽驚雷的力量!
距離的美感
盧克·圖伊曼斯的作品常常表現(xiàn)出安靜、克制甚至有些令人不安的情緒,在陌生且怪異的光線下,同時涉及到歷史問題和日常生活兩個方面。
Luc Tuymans《Peaches》《Technicolor》,布面油畫,2012年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做的事情是很傳統(tǒng)的。我所認為的繪畫其本質正是中心和傳統(tǒng)。在被主導話語推向邊緣之后,繪畫的缺失這個事實變得非常重要,但這在當時還未被預見到。 繪畫是人們所了解的第一種概念性的圖像,因此富有藝術性。在某種意義上,否認繪畫就是否認了視覺本身,特別是當我們談論西方文化的時候。這正是延續(xù)性變得重要的原因!
——Luc Tuymans
Luc Tuymans《Model》,布面油畫,121cmx121.3cm,2015年
在真正的現(xiàn)代主義潮流中,他創(chuàng)作出了屬于自己的語言,“Tuymans繪畫”成為了一種美學標準。他的筆觸變化起于他的作品《Demolition》,展覽《Forever:The Management of Magic》中的作品則再次出現(xiàn)了這種筆觸。
比起與新媒體抗爭,圖伊曼斯選擇將它融入他所思考畫什么的決定中。他認為屏幕本身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與其抗爭是很可笑的,他選擇了去畫那些已經(jīng)被描繪過的事物。在他倫敦的個展中作品的部分輪廓被倒映在彩繪的電腦屏幕上,而這些圖像恰恰也是來源于電腦。
Luc Tuymans《The Valley》,布面油畫,71x72.5cm,2012年
Luc Tuymans《Orchid》,布面油畫,1998年
圖伊曼斯創(chuàng)作出的當代圖像是很難掌控和理解的,他以最簡單的方式暗示出世界理應存在的自然純潔和未遭破壞的安穩(wěn)秩序,隱藏了許多不可見的精神素質。面目模糊的靜物畫,似是而非的風景、飄忽的人物,這些作品以不可思議的冷靜、深沉奪人眼球。那種內(nèi)心獨白的顯影,包含了繪畫、歷史與人類自身的故事,并用一種冷酷的方式與之保持距離。
他的每一幅作品都是在一天之內(nèi)完成,這是一種習慣了的,并不是強迫性的行為。我們可以看到在他的繪畫表面,筆觸在畫布濕潤時反復涂抹的痕跡。
Luc Tuymans《Cloud》,布面油畫,2014年
Luc Tuymans《Demolition》,布面油畫,2005年
圖伊曼斯喜歡給畫外留有更多的空間,這樣作品的標題就在穩(wěn)妥的意義中扮演了批判的作用,即使作品的所指很明了,我們也不會感覺到舒適的安慰。
他的繪畫作品通常具有某種引申義,用來解讀繪畫的可能性,試圖使解讀來自觀者的內(nèi)心。圖伊曼斯為作品傾注了一種超個人、平凡的關懷,致使普遍存在于其作品中的不安逐漸聚集升華為一種隱性的暴力。盡管繪畫仍然是具象的,但通過復制照片,圖伊曼斯選擇性地重建了圖像元素。
Luc Tuymans《Zoo》,布面油畫,276x213.6cm,2011年
Luc Tuymans《The Man drom Wiels II》, 布面油畫,92x131cm,2008年
圖伊曼斯最大的特點就是他從不把主觀思想直接地表達在作品里, 而是含蓄地通過非常微妙的線索或暗示,創(chuàng)造出一個曖昧且不連貫的片段來拼貼作品。這也就是他所要表達的那種距離的美感。
文 / Céleste-h
圖片來源 / 網(wǎng)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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