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essa Carlos在2017年倫敦藝術商業(yè)會議上。圖片：Courtesy the Art Business Conference

一場名為《畫廊智庫：演變中的畫廊模型》（The Gallery Think Tank: The Evolving Gallery Model）的對談在今年的倫敦藝術商業(yè)會議上引起了不少關注。這個對談的標題也許有些過于平實，但其希望表達的緊迫感卻十分明顯。而在這樣一個許多備受關注的畫廊接連倒閉的季度，人們所有的焦點便都聚集在了座談會成員、Carlos/Ishikawa畫廊的Vanessa Carols的身上。

Carlos也是Condo的創(chuàng)始人，而Condo是一個充滿想象力的空間交換計劃。它被宣傳為一個罕見的、主動在艱難環(huán)境中鍛造新模式的典范。

藝術圈的分享經濟Condo模式來了，明年上海見！

而Carlos座談會的其他成員，包括古董商Lennox Cato、Preston Benson、還有新畫廊綜合體的經理人Cromwell Place等都貢獻了他們自己的一些洞見。我們在整理了一些Carols最具啟發(fā)性的觀察，并將其陳列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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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一半”的畫廊正在賠錢

在像倫敦、紐約這樣的藝術之都，由房地產帶來的懲罰正在侵害整個畫廊體系。人們對這個事實早已不覺意外。然而，Carlos將人們的感覺進一步深化，以更具體地評估問題的本質:

“拿出2014年倫敦畫廊的所有公開買賣記錄，并將它們（數(shù)據(jù)）匿名陳列出來。很有趣的是超過半數(shù)的畫廊都呈現(xiàn)出紅色。造成現(xiàn)在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是光鮮與不真誠、不坦誠地對待自己的藝術家們。”

那么，針對此的解決之道是什么？——答案為“誠實”。

Carlos繼續(xù)說：“我認為這取決于你作為一個畫廊主會去做些什么。如果你進行一個真誠的對話，你的藝術家們便會因這個理由而留在你的身邊，而你也并不需要成為香奈兒那樣的人物。然而，這一切正是許多畫廊所面臨的壓力，因為相較于藝術，它們更熱心于自己的品牌運營。正因如此，畫廊們使自己卷入了許多債務之中。于是我們便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只有少得可憐的畫廊在這個產業(yè)中賺取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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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與金錢無關

Carlos說：“小、中型畫廊所面臨的挑戰(zhàn)都有跡可循：我們都知道畫廊所付出的代價、它們被賦予的期待值與它們銷售的藝術品的價格相比極不相稱。”

“對我而言，問題在于畫廊、藏家到藝術家在支持藝術家和畫廊每個階段的職業(yè)發(fā)展時都極度缺乏責任感。大概每個人在畫廊倒閉時都會表現(xiàn)得極度震驚，但一切發(fā)生起來卻是那般簡單�！�

Carlos還讀了一段巴塞爾藝術商Jean-Claude Freymond-Guth最近執(zhí)筆的一封感情充沛的告別信的選段。在這封信中他描述了以迎合孤立的精英為主的一種體制，而這個體制已漸漸走向疏離，并且不再提倡奉獻與犧牲。

一家畫廊的關閉為什么會引起國際藝術圈的熱議？

Carlos說：“我們都知道這一切的發(fā)生與房租和博覽會的昂貴開銷無關。這一切的關鍵是一種對待藝術的主體態(tài)度，我們想從藝術中得到什么，以及我們如何擁有一種確保我們能得到想要的事物的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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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估的線上革命

多年以來，網站銷售被鼓吹為規(guī)避實體空間模式所帶來的問題的解決之道。然而，當Adam詢問Carlos關于線上銷售的重要性的時，Carlos表現(xiàn)出的卻是支持卻不過度熱情的態(tài)度。

“線上銷售很重要，而且我的許多銷售也確實在線上以jpg與pdf文件傳輸?shù)姆绞桨l(fā)生。但是，擁有一個實體空間對我而言將會一直具有重要性，因為藝術家們需要在畫廊的空間內創(chuàng)作許多作品，實體畫廊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實驗空間。另外，對藝術的實地體驗當然也是最棒的一種快樂之一。所以，為什么我們要剝奪這一切呢？”

Carlos還補充道：“正如我已經說過的那樣，線上的部分無疑舉足輕重，盡管我認為還沒有任何一個線上平臺已經打破了現(xiàn)有的規(guī)則與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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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do的運行模式是成功的，并且正在逐步擴張

Condo的倡議將目標城市的畫廊集結起來主辦城外畫廊的新近展覽。這種模式被贊許為應對危機的“優(yōu)雅解決之道”。

Carlos表示，Condo不僅解答了藝術系統(tǒng)的經濟問題，還對安全運行系統(tǒng)所帶來的活力匱乏的問題提出了應對之道：“我開始思考藝博會是如何局限了實驗的等級，以及藝術家與畫廊們所能承擔的風險�！�

“我認為我們既然擁有這些租賃的美麗地方，與其拿去租用一些世界各地的臨時攤位，我們何不邀請一些倫敦畫廊作為主人，與一些走訪倫敦的國際藝術家們分享它們的空間。另外，這是一個非盈利項目，所以由主人提供他們的實體空間……當藝術家們需要在一座自己沒有太多人脈的城市舉行展覽時，這顯然是一種更聰明的做法，因為畫廊主能為藝術家們提供他們經營多年的人脈網絡。”

“因此，我們于2016年在倫敦開啟了Condo項目。其能量無窮。一些藝術商告訴我，這個項目使他們回憶起他們開辦畫廊的初衷。另外，非常激動人心的是紐約的項目也在跟進，且在今年夏天開展起來。而現(xiàn)在我們正在籌備于4月開啟的在墨西哥城的計劃。我還希望這個項目能在亞洲（上海計劃正在進行中）、歐洲、北美、南美，也許還有中東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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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意義的藝博會”時代已經終結

Carlos表示：“Condo不會取代藝博會，但是它將取代毫無意義的藝博會……我希望！藏家們希望去巴塞爾那樣大型、高質的博覽會，或是小型、經過精挑細選的藝博會。他們不想去十個平淡無奇的博覽會。同理也適用于這些畫廊：畫廊們一年之中不需要多于三到四場藝博會，但是有些畫廊卻一個月就辦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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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還是與精英品牌化有關

Carlos表示，在這種新型模型中她找到的唯一無法解決的問題是它的規(guī)模：

“根據(jù)定義，Condo需要建立得盡量小。我無法將每個想加入的人都收錄在內。越來越多人向我請求加入，但對我而言，許多藝博會的問題便在于它們涵蓋了過多的東西以致于我無法瀏覽，看見乃至消化所有內容。另外，我希望利用Condo創(chuàng)造一些對觀看與有意義的對話有益的事物。這就是Condo無法發(fā)展得巨型的原因�！�

但這并不意味著Condo的點子與想法無法發(fā)展下去。“我一直以來努力去做的是，當另外一些我不想在其地區(qū)開展Condo的城市聯(lián)系我時，我會建議他們去做出一個他們自己版本的東西。我樂意為他們提供幫助。只是不想那一切以Condo的名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