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林,有人說他是大師,是泰斗,是國寶。我不敢也不能貿然的對他做任何評價,他閃耀至今的精神火花,讓我心生敬畏,但如若簡單勾勒他的形象,我想他只是一個中國知識分子。
一介布衣
“智者樂,仁者壽,長者隨心所欲。一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貧賤不移,寵辱不驚。學問鑄成大地的風景,他把心匯入傳統,把心留在東方!
這是季羨林在2006年獲得感動中國人物時的頒獎詞。就像頒獎詞中所說,季羨林對自己的定位也始終是“一介布衣”,一個中國知識分子。
季老一生受人尊重,被奉為“國學大師”、“學界泰斗”、“國寶”。對此,季羨林在他的《病榻雜記》中卻力辭這三頂“桂冠”:“我從來沒想成為一個國學家。……環(huán)顧左右,朋友中國學基礎勝于自己者,大有人在。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竟獨占‘國學大師’的尊號,豈不折煞老身!我連‘國學小師’都不夠,遑論‘大師’!……我一直擔任行政工作,想要做出什么成績,豈不戛戛乎難矣哉!我這個‘泰斗’從哪里講起呢?”“三頂桂冠一摘,還了我一個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歡喜!
“先生為人所敬仰,不僅是因為他的學識,還因為他的品格。他的書,不僅是個人一生的寫照,也是近百年來中國知識分子歷程的反映!
寵辱不驚
“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边@是陶淵明的一首詩,季老將此詩作為自己的座右銘。
季羨林生長在動蕩的年代,一生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和“文革”的洗禮。他從清華大學赴德國,艱苦求學,歷經磨難,機緣巧合下結實了德國姑娘伊姆加德,并生出情愫,最終卻又為了祖國和家人毅然回國,而這個德國姑娘為了季羨林,終身未婚。
季羨林是經歷了痛苦的,但他深知自己的追求,并始終不渝的為了學術不斷地鉆研。在動蕩的十年中,季羨林也沒有被擊倒,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堅持做學問,筆耕不輟,哪怕寫的再慢,也沒有停止過,強大的精神力量可見一斑。
進入晚年的季羨林,由于學術上豐富且突出的成就,受到了社會各界的贊譽,可謂名滿天下,但他的生活卻依然保持著幾十年如一日的簡單,三餐至簡,素食為主;起居至簡,家用老舊,花銷至簡,慷慨捐贈,此真可謂,大道至簡。
在生活上,季老可以稱得上是“孤獨”、“吝嗇”的,但他對“書”卻是極盡“奢侈”。在季老的家中,滿眼盡是書,擺放的到處都是,甚至廁所里也擺放了許多,但都有條理的被規(guī)劃整齊,其愛書之心顯露無遺。
日出東方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是季老常說的一句話,季老堅信,“二十一世紀,是東方文化的世紀!
關于季老的為人處事、德行操守,實在有太多的故事可以講述,此處不再贅述,然而當了解的越多,你會發(fā)現在學術、為人、修身等多個方面,季羨林近乎于一個完人,然而世界上不可能有完人。季老對于工作和治學似乎有著一種天生的偏執(zhí),對于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每個人都能夠平等對待,這些都源于他跌宕的人生經歷,更是因為他站在了更高的人類和歷史的宏觀角度來看待身邊的一切。
當一個人的境界越高,追求越高,他的神性就會放大,但姿態(tài)卻會放低,他會融入這個世界,成為其中最不起眼的渺小的存在。季羨林,絕不僅是一個國學家、語言學家亦或文學家,他只是一個中國知識分子,是一個在自己有限生命中無限延展的學者,是一個具有世界性、人類視野的東方學者的代表,他為后世留下的精神財富,值得我們每個人去發(fā)掘和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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