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詩詞文化傳承數(shù)千年,數(shù)不盡的文人演技客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而唐詩宋詞必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為了心中的理想,無數(shù)詩、詞人窮盡一生去追尋內(nèi)心的寧靜與真諦,不過真正能夠在后世留下姓名的也不過寥寥數(shù)人。
無論是懷才不遇,還是壯志難酬,亦或是表達對親人、友人的思念之感,哪怕作者并沒有留下什么豐功偉績,但他的優(yōu)秀詩篇卻永遠被記錄下來,成為后人瞻仰揣摩的對象,李禺就是其中之一。
一、回文奇詩
在詩詞創(chuàng)作中少不了要表達作者的真情實感。不過在形成詩詞中的語句時,一般都會采用各式各樣的修辭手法,以彰顯作者的深厚功底,這樣做既可以將涵義凝練,又可以表達美感,以提升詩詞整體的韻律。
現(xiàn)在有很多的改編詩歌,都是根據(jù)其創(chuàng)作手法進行譜曲。可見,作者在進行詩詞創(chuàng)作時對語句的要求很高。
有一種修辭手法在詩詞中很少見,是詩詞創(chuàng)作中難度極高的修辭方式,其對作者的文學(xué)造詣要求很高,這種方法名叫“回文”。顧名思義,回文可以理解成詩詞無論是正著念還是倒過來念,其表意都通順,可以獨立表達涵義。
時至今日,有一首回文詩讓專家學(xué)者們嘖嘖稱奇,被稱作“奇詩”。其表達的主要內(nèi)容是離家的男子對妻兒的思念,是一首以“相思”為主題的詩文。
這首詩的作者出生于宋代,名叫李禺,而這首詩的名字叫做《兩相思》,既然是用了回文的修辭手法,那么詩中固然是表達了兩種相思之情。而在當(dāng)時以宋詞為主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中,回文詩可謂極為少見。
《兩相思》原文如下:“枯眼望遙山隔水,往來曾見幾心知。壺空怕酌一杯酒,筆下難成和韻詩。途路隔人離別久,訊音無雁寄回遲。孤燈夜守長寥寂,夫憶妻兮父憶兒!
倒過來再讀:“兒憶父兮妻憶夫,寂寥長守夜燈孤。遲回寄雁無音訊,久別離人隔路途。詩韻和成難下筆,酒杯一酌怕空壺。知心幾見曾來往,水隔山遙望眼枯!北硪馊匀煌樅侠怼
一首詩文,有正反兩種讀法,其表達的完全是兩種意思,所對應(yīng)的表達主體也完全不同,這就是回文詩的魅力所在。而《兩相思》這首詩不僅分割出兩層意境,又整體突出一種情感——思念。
二、兩層意境
這首詩的第一層意境是以男主人公的視角切入。自己在外流離,一直都沒有收到家鄉(xiāng)妻兒的來信,想要酌飲一杯酒,但發(fā)現(xiàn)酒壺早已空空如也,望眼欲穿地想要回到妻兒身邊,但因路途阻隔,始終難以成行。全詩順讀表達作為一個男子和一個父親,對妻兒的深切思念。
第二層意境則要反著讀,以妻兒的視角為切入點。身處遠方的男子依然沒有送來回信,本想著寫一封家信但卻怎么也提不起筆來,山高水長,何時才能和自己的意中人相見呢?
孩子期盼見到父親也是望穿了秋水。全詩反讀則表達妻兒對遠在外地的男子、父親的想念。
一首詩,兩個切入點,正反皆通順達意,作者用雄厚的筆力把相思之苦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作者對主人公表情刻畫得很少,筆觸更多地是關(guān)注周圍的事物。
山水、酒壺、毛筆、大雁、孤燈,這些都成為作者筆下反襯哀景的對象。
實際上,這首詩的創(chuàng)作背景就是看到一位在外漂泊的男子對身在家鄉(xiāng)的妻兒的惦念。整首詩反過來閱讀,是作者對妻兒心理的揣測。
通過回文的方式,將這份互相惦念的情感在一首詩中表達出來,可謂恰到好處,而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也讓人著實佩服。
三、非著名詩人
《兩相思》的作者宋代詩人李禺,留給后世的作品也就僅此一首,與“李杜”想比,他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在那個能人輩出的唐宋時期,想要被后世銘記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而李禺的情況更類似于詩紅人不紅,他比那些沒有留下作品和姓名的詩人要幸運得多。
唐朝不止有“李杜”,宋朝不止有蘇軾、辛棄疾,在詩詞文化盛行的唐宋時代,無數(shù)文學(xué)愛好者為作詩作詞傾注一生。
與其說某些人成就了時代,倒不如說是時代成就了他們,沒有前赴后繼的創(chuàng)作人,何談唐詩宋詞的文化基礎(chǔ)?
正是有了一個個“非著名詩人”的存在,才讓唐詩宋詞有了發(fā)揚光大的底蘊,李白、杜甫不過是其中的佼佼者罷了。
也有同李禺一樣的作者,留下了膾炙人口的作品,但卻沒有打響名號,比如劉希夷、許渾等,可能對于他們和后世而言,作品是比姓名更有意義的傳承。
四、總結(jié)
人的生命總歸有盡頭,但凝結(jié)智慧與情感的詩詞不會消失,它們會伴隨著語言文字的傳承一同留在人世間。
可以是歷史的評說,可以是個人情懷的紓解,也可以是寄情山水的身材懷,把情感濃縮進語句,把故事用語句記錄,這就是詩詞存在的意義。
《兩相思》是一首語言文化價值極高的回文詩,想要寫出回文詩,對作者的文字功底要求很高,作者李禺現(xiàn)存于世的作品僅此一首。
即使沒有做到家喻戶曉,但是他的名字還是被保留了下來。
《兩相思》一詩,男人要順著讀,女人要反著讀,這樣才能深切感受到主人公的內(nèi)心起伏。
一首宋代的回文詩,彰顯了作者深厚的文字造詣,同時在那個宋詞流行的時代,又奉獻了一首優(yōu)秀的詩文佳作。
李禺以一首詩留名,可見在詩詞創(chuàng)作中,作品質(zhì)量的效用要比數(shù)量新的許多。在今天AI人工智能作畫、作詩得以實現(xiàn)的大背景下,我們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人寫的詩如何與人工智能進行區(qū)分?
雖說人工智能是模仿人的思維在創(chuàng)作,但人的情感、故事經(jīng)歷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正所謂此情此景,永遠定格。何況有回文這種極其復(fù)雜的創(chuàng)作手法存在,人工智能真正想要做到“智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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